Brahmaviśeṣacintīparipṛcchā (Sheng Siwei Fantian Suo Wen Jing) 勝思惟梵天所問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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勝思惟梵天所問經卷第四元魏天竺三藏菩提流支譯
[0079a07] 爾時，網明童子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若有菩薩， 悕望功德利而發菩提心者，不得名為發大 乘也。何以故？一切諸法無功德利，以無對
治處故。世尊！菩薩摩訶薩不應為功德利故 發菩提心，但為大悲故，為滅眾生諸苦惱故， 生諸善法故，解脫諸邪見故，滅除諸病故，
捨我所貪著故，不觀憎愛故，不沒世法故，厭 患有為故，安住涅槃故，發菩提心。世尊！菩 薩不應於諸眾生求其恩報，亦不應觀作與 不作，又於苦樂心不傾動。
[0079a17] 「世尊！何謂菩薩摩訶薩諸善根清淨？」
[0079a17] 佛言： 「善男子！菩薩善根若生轉輪聖王位處，不得 名為善根清淨；若生帝釋王中，若生梵天王 中，亦不得名善根清淨。在所生處乃至畜生
自不失善根，亦令眾生生諸善根，是名菩薩 善根清淨。
[0079a22] 「復次，網明！云何菩薩善根清淨？ 善男子布施善根清淨，以捨一切資生故。 持戒善根清淨，以除熱惱得清涼故。忍辱善
根清淨，以心不分別故。精進善根清淨，以 離懈怠故。禪定善根清淨，以不念餘乘故。 智慧善根清淨，以離諸見故。慈善根清淨，
以平等見故。悲善根清淨，以直心清淨故。 喜善根清淨，以樂諸法不生愛故。捨善根清 淨，以離諸過故。不捨菩提心善根清淨，以 不貪聲聞辟支佛地故。」
[0079b03] 爾時，文殊師利法王子在於大會，默然而住 無所論說。
[0079b04] 爾時，勝思惟梵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 世尊！此文殊師利法王子在大會坐，云何於 此所說法中，默然而住無所論說？」
[0079b06] 爾時，世尊 告文殊師利法王子言：「文殊師利！汝今於此 所說法中，可少說之。」
[0079b08] 文殊師利白佛言：「世 尊！佛所證法為何等相？」
[0079b09] 佛言：「文殊師利！佛 所證法無有相貌。」
[0079b10] 文殊師利言：「世尊！彼法可 說可演可論不？」
[0079b11] 佛言：「文殊師利！彼法不可說 不可演不可論也。」
[0079b12] 文殊師利言：「世尊！若彼法 不可說不可演不可論者，則不可示。」
[0079b14] 爾時，勝思惟梵天謂文殊師利法王子言：「文 殊師利！汝不為眾生演說法耶？」
[0079b15] 文殊師利問 言：「梵天！於法性中頗有二相耶？」答言：「無也。」
[0079b17] 文殊師利問言：「梵天！一切諸法不入法性 中耶？」答言：「如是。」
[0079b18] 文殊師利言：「若彼法性是 不二相，一切諸法入法性中，云何當為眾生 說法？」
[0079b20] 梵天問言：「頗有說法亦無二耶？」
[0079b20] 答言：「梵 天！若決定得說者聽者，可有說法而無有二。」
[0079b22] 梵天問言：「如來豈可不說法耶？」
[0079b22] 答言：「梵天！ 佛雖說法，不以二相。何以故？如來說法無二 說故，雖有所說而無二也。」
[0079b24] 梵天問言：「若一 切法無二，云何諸凡夫無二作二？」
[0079b25] 答言：「梵天！ 凡夫之人貪著我故分別為二，若不二者終 不為二，雖復種種分別為二，然其實際無有 二相。」
[0079b28] 梵天問言：「云何而識無二法耶？」
[0079b28] 答言： 「梵天！若無二可識則非無二。何以故？梵天！ 無二相者不可識也。梵天！而如來不說二法，
彼法如說無如是也。何以故？以彼法無名字 章句故。」
[0079c03] 梵天問言：「如來說法取何法耶？」答 言：「梵天！如來說法無所取也。」
[0079c04] 梵天問言：「佛 所說法可不取涅槃耶？」問言：「梵天！於涅槃中 涅槃有取捨耶？」答言：「涅槃不去不來。」
[0079c06] 文殊 師利言：「如是，梵天！佛所說法不去不來。」
[0079c07] 梵 天問言：「是法云何聽？」答言：「如所說。」
[0079c08] 梵天問 言：「云何如所說？」答言：「梵天！如不識不聞，如 不識不聞如是說。」
[0079c10] 梵天問言：「誰能聽如來如 是法？」答言：「梵天！不著不漏諸境界者。」
[0079c11] 梵天 問言：「誰能知是法？」答言：「梵天！以何等人不 諍訟無識不隨喜者。」
[0079c14] 梵天問言：「云何比丘名多諍訟？」
[0079c14] 答言：「梵天！ 若比丘是好是惡，是相應是不相應，此名諍 訟。是理是非理此名諍訟，是垢是淨此名諍
訟，是善是不善此名諍訟，是法可呵是法不 可呵，是法有漏是法無漏，是法世間是法出 世間，是法有為是法無為，是持戒是破戒，是
可作是不可作，是可得是不可得。梵天！此名 諍訟。
[0079c21] 「梵天！若於法中有高下心貪著取受， 皆是諍訟，佛所說法無有諍訟。梵天！樂戲 論者無不諍訟，樂諍訟者無沙門法，樂沙門
法者無有妄想。」
[0079c24] 梵天問言：「云何比丘隨佛語 隨佛教？」
[0079c25] 答言：「梵天！若比丘稱讚毀辱其心不 動，是名隨佛教。不隨文字語言，是名隨佛語。 又若比丘滅一切法相，是名隨佛教。不違於
義，是名隨佛語。又若比丘守護於法，是名隨 佛教。不違佛語，是名隨佛語。」
[0080a01] 梵天問言：「云何比丘能守護法？」
[0080a01] 答言：「梵天！ 若比丘不違平等、不壞法性，是則名為能守 護法。」
[0080a03] 梵天問言：「云何比丘親近於佛？」
[0080a03] 答言： 「梵天！若比丘於諸法中，不見有法若近若遠， 是則名為親近於佛。」
[0080a05] 梵天問言：「云何比丘給 侍於佛？」
[0080a06] 答言：「梵天！若比丘身口意無所作， 是名比丘給侍於佛。」
[0080a07] 梵天問言：「誰能供養佛？」
[0080a08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起罪業，不起福業，不起無動 業者。」
[0080a09] 梵天問言：「誰能見佛？」
[0080a09] 答言：「梵天！若不 著肉眼，不著天眼，不著慧眼，不著法眼，不 著佛眼者。」
[0080a11] 梵天問言：「誰能見法？」
[0080a11] 答言：「梵天！ 不逆諸因緣法者。」
[0080a12] 梵天問言：「誰能順見諸因 緣？」
[0080a13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起平等，不見平等，不生不 滅者。」
[0080a14] 梵天問言：「誰得真智？」
[0080a14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生 不滅諸漏法者。」
[0080a15] 梵天問言：「誰能隨學如來戒？」
[0080a16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起不受不取不捨者。」
[0080a16] 梵天問言： 「誰名正行？」
[0080a17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隨三界者。」
[0080a17] 梵天問 言：「誰為善人？」
[0080a18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受後身者。」
[0080a18] 梵天 問言：「誰為樂人？」
[0080a19] 答言：「梵天！無我無我所者。」
[0080a20] 梵天問言：「誰為得脫？」
[0080a20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壞縛者。」
[0080a21] 梵天問言：「誰為得度？」
[0080a21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住世間、 不住涅槃者。」
[0080a22] 梵天問言：「漏盡比丘盡何事耶？」
[0080a23] 答言：「梵天！若有所盡不名漏盡，知諸漏空相， 隨如是知名為漏盡。」
[0080a24] 梵天問言：「誰為實語？」
[0080a25] 答言：「梵天！離諸言論道者。」
[0080a25] 梵天問言：「誰為入 道？」
[0080a26] 答言：「梵天！凡夫者有入道，聖行者知一 切有為法，無所從來無所至去，則無入道。」
[0080a27] 梵 天問言：「誰能見聖諦？」
[0080a28] 答言：「梵天！若於諸法 無所見者。何以故？隨所有見皆為虛妄，無 所見者乃名為實。」
[0080b01] 梵天問言：「不見何法名為 見諦？」
[0080b02] 答言：「梵天！不見一切法名為實諦。」
[0080b03] 梵天問言：「如是實法當於何求？」
[0080b03] 答言：「梵天！ 當於四顛倒中求。」
[0080b04] 梵天問言：「汝以何意作如 是說？」
[0080b05] 答言：「梵天！求四顛倒，不得常、不得樂、 不得我、不得淨，若不得常以常無故，是即無 常；以何處無樂，是即為苦；以何處無我，是
即無我；以何處無淨，是即不淨。梵天！諸法 無我是為聖諦。若人求實諦，是人不識苦； 若人斷集，是人不識集；若人見滅，是人不
識滅；若人求道，是人不識道。」
[0080b11] 梵天問言：「云 何修道？」
[0080b12] 文殊師利答言：「梵天！若不分別是 法是非法，離於二相，名為修道。以如是道， 求一切法不可得故，是名為道。如是道者，
不住世間不住涅槃。何以故？不離不至乃 名聖道。」
[0080b17] 爾時，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白文殊師 利法王子言：「文殊師利！云何優婆塞歸依佛、 歸依法、歸依僧？」
[0080b19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若優婆塞不 起二見，云何名為不起二見？謂不起我見 不起他見，不起我見不起佛見，不起我見
不起法見，不起我見不起僧見，是名優婆 塞歸依佛、法、僧。
[0080b23] 「復次，善男子！若優婆塞不 以色見佛，不以受想行識見佛，是名優婆塞 歸依佛。善男子！若優婆塞不分別諸法，不
戲論諸法，是名優婆塞歸依法。善男子！若 優婆塞信無為法僧，而不離有為法信無為 法，是名優婆塞歸依僧。
[0080b28] 「復次，善男子！若優 婆塞不見佛、不見法、不見僧，是名優婆塞歸 依佛、歸依法、歸依僧。」
[0080c02] 爾時，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白文殊師 利法王子言：「文殊師利！是諸菩薩發菩提心 者，為趣何所？」
[0080c04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趣於虛空。何以 故？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同虛空故。」
[0080c05] 平等行 言：「文殊師利！云何菩薩名發阿耨多羅三 藐三菩提心？」
[0080c07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若菩薩知一切 發非發，一切法非法，一切眾生非眾生，是 名菩薩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。」
[0080c10] 爾時，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白佛言： 「世尊！所言菩薩，菩薩者為何謂耶？以何義 故名為菩薩？」
[0080c12] 佛言：「善男子！若菩薩於邪定 眾生起大悲心，於正定眾生不見殊異，故名 菩薩。何以故？善男子！菩薩不為正定眾生、
不為不定眾生故發心，但為度脫邪定眾生 故，而起大悲，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， 故名菩薩。何以故？善男子！菩薩於邪定眾
生起大悲心，願大菩提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0c18] 爾時，名 菩提菩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我亦樂說，以何義 故名為菩薩。」
[0080c20] 佛言：「便說。」
[0080c20] 菩提菩薩言：「譬如 若男子、女人受一日八戒無毀無缺，若菩薩 如是從初發心乃至成佛，於其中間常修淨
行，故名菩薩。世尊！若菩薩從初發心乃至 道場不動心故，名為菩薩。」
[0080c24] 堅意菩薩言：「若 菩薩成就深固慈心常念眾生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0c25] 度 眾生菩薩言：「譬如橋船渡人不惓無有分 別，若菩薩有如是心，度一切眾生，故名菩 薩。」
[0080c28] 斷惡道菩薩言：「若菩薩於諸佛國土足投 地處，即時一切惡道皆滅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0c29] 觀世 自在菩薩言：「若菩薩眾生見者，即得必定於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，又稱其名得免驚怖， 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03] 得大勢至菩薩言：「若菩薩足投地 處，震動三千大千世界及魔宮殿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05] 無疲惓菩薩言：「若菩薩劫數猶如恒河沙等 為一日夜，以如是日三十為月，數如是月十 二為歲，以是歲數若過百千萬億數劫，得
值一佛，如是乃於恒河沙等諸如來所，行諸 梵行修集功德，然後乃受阿耨多羅三藐三 菩提記，心不休息無有疲惓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10] 導師 菩薩言：「若菩薩於墮邪道諸眾生等，生大悲 心令入正道不求恩報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12] 大彌樓山 菩薩言：「若菩薩於一切法無所分別，如彌樓 山一於眾色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14] 那羅延菩薩言：「若 菩薩不為一切煩惱所壞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15] 心力菩 薩言：「若菩薩以心思惟一切諸法，而自身心 不壞不損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17] 師子遊步自在菩薩言： 「若菩薩於諸論中不怖不畏，得深法忍，能使 諸魔一切外道悉皆驚怖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19] 不可思 議菩薩言：「若菩薩知心及法不可思議，無所 思惟無所分別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21] 善寂天子言：「若 菩薩能於一切天宮中生，而無所染亦不得 是無染之法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23] 實語菩薩言：「若菩 薩有所發言常以真實，乃至夢中亦無妄語， 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25] 喜見菩薩言：「若菩薩能見一切色 皆是佛色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26] 常悲菩薩言：「若菩薩 見墮生死苦惱眾生，不著自身一切諸樂，唯 除法樂教化眾生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a28] 心無礙菩薩言： 「若菩薩能於一切煩惱眾魔而不瞋礙，故名 菩薩。」
[0081b01] 常喜根菩薩言：「若菩薩常以喜根自滿 其願，亦滿他願所作皆辦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02] 散疑 女菩薩言：「若菩薩於一切法中不生疑悔， 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04] 師子童子菩薩言：「若菩薩亦無男 法亦無女法，而現一切種種色身，以為成就 諸眾生故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06] 寶女菩薩言：「若菩薩 於諸寶中不生愛樂但樂三寶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07] 毘 舍佉達多優婆夷言：「若菩薩有所得者則無 菩提，若不得一切法，不生一切法，不滅一 切法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10] 跋陀婆羅大賢士言：「若菩 薩有諸眾生聞其名者，即得必定於阿耨多 羅三藐三菩提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12] 寶月童子言：「若 菩薩常能修行童子梵行，乃至不以心念五 欲，何況身受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14] 忉利天子曼陀羅 華香菩薩言：「若菩薩持戒熏心常流功德諸 善法香，不流餘香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16] 作喜菩薩言： 「若菩薩喜樂三法，謂供養佛，守護正法，教 化眾生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18] 勝思惟梵天言：「若菩薩 見一切法皆是佛法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19] 彌勒菩薩 言：「若菩薩眾生見者即得入於大慈三昧，故 名菩薩。」
[0081b21] 文殊師利法王子言：「若菩薩雖說諸 法，而不起法想，不起我想，不起他想，故名 菩薩。」
[0081b23] 網明童子菩薩言：「若菩薩光明能滅 一切眾生諸煩惱闇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b24] 普華菩薩言： 「若菩薩見滿十方諸佛世界眾華敷榮，故名 菩薩。」如是諸菩薩隨其樂說辯才，各各說已。
[0081b27] 爾時，佛告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言： 「善男子！若菩薩能代一切眾生受諸苦惱，亦 復能捨一切福事與諸眾生，故名菩薩。」
[0081c01] 爾時，勝思惟梵天問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 羅子言：「善男子！仁者今以何行為行？」
[0081c02] 答言： 「梵天！以何等行一切有為法諸眾生行，我如 是行。」
[0081c04] 梵天問言：「一切有為法諸眾生以何為 行？」
[0081c05] 答言：「梵天！諸佛所行，是一切有為法諸 眾生行。」
[0081c06] 梵天問言：「諸佛以何為行？」
[0081c06] 答言：「梵 天！諸佛以第一義空為行。」
[0081c07] 梵天問言：「善男 子！若一切凡夫所行，諸佛亦以是行，佛與眾 生有何差別？」
[0081c09] 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 言：「梵天！仁者欲令空中有差別耶？」
[0081c10] 答言：「不 也。」
[0081c11] 文殊師利問勝思惟大梵天言：「梵天！如 來可不說一切法空耶？」
[0081c12] 答言：「如是。」
[0081c12] 文殊師利 言：「是故，梵天！一切諸法無有差別，是諸行 相亦復如是無差別相，是故如來不說諸法 有種種相。」
[0081c16] 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問文殊師利法 王子言：「文殊師利！如諸言語所說行者，何 等名行？」
[0081c18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以何等處有四正行，是 人名為行處。」
[0081c19] 「梵天！善男子以何等人行四 梵行，彼人所行非是梵行？以何等行行四梵 行，彼人名為成就梵行？」
[0081c21] 「善男子！雖於空閑 曠野中行，離於梵行，彼人不名成就梵行，非 是善巧知於梵行。善男子！復有雖於樓殿堂
閣金銀床榻妙好被褥，於此中行成就梵行， 彼人真實成就梵行，真是善巧知於梵行。」
[0081c25] 曰： 「若見我見非智見耶？」
[0081c26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如是，如 是。善男子！若見我見彼非智見。善男子！如 人如實善知金性，則知柔軟不柔軟者。如是 見我能清淨智。」
[0081c29] 曰：「為說何者是我見耶？」
[0081c29] 答言： 「善男子！所謂無我法體常也。善男子！我常 無體本來不成，以彼如是畢竟決定，故說名 我。」
[0082a03] 曰：「如我解文殊師利所說法義，若見我者 即是見佛。何以故？我體佛體無分別故。」
[0082a04] 文 殊師利：「何等人能見如來耶？」
[0082a05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 若能不改我見相者。何以故？我見法見佛見 平等。」
[0082a07] 曰：「頗有無所行名為正行耶？」
[0082a07] 答言：「有。善 男子！若不行一切有為法者，是名正行。」
[0082a08] 曰：「云 何而行名為正行？」
[0082a09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若不為知 故行，不為斷故行，不為證故行，不為修故 行，是名正行。」
[0082a11] 曰：「頗有人不見佛，而彼人慧眼 清淨？」
[0082a12] 答言：「有。善男子！諸佛如來不見二相， 彼人則有聖眼清淨。」
[0082a13] 曰：「慧眼見何等法？」
[0082a13] 答 言：「善男子！若見一法不名慧眼。善男子！慧 眼不見有為諸法，亦復不見無為法也。何以 故？以彼般若無分別故。以是義故，般若不見
有為諸法，彼無為法亦過慧眼，是故不見。」
[0082a18] 曰：「頗有正行比丘不得道果？」
[0082a18] 答言：「有。善男子！ 於正行中無果無得亦無正行，彼處亦無修 行一法。善男子！亦於彼處無果可得，以無分
別故。善男子！若不得一法乃名為得。善男子！ 若分別言我有所得，彼人我慢，以正行中無 增上慢，以無增上慢則無證無得。」
[0082a23] 曰：「為得何 法說名得道？」
[0082a24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以何等法不生， 本來不生後亦不生，為得彼法故說實法。」
[0082a25] 曰： 「若法不生何等法證？」
[0082a26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若知不生 即說彼知，名為證法。見有為法一切不生，是 即名為得證正定。」
[0082a28] 曰：「以何名為證正定耶？」
[0082a28] 答 言：「善男子！我及涅槃平等無二，無有差別， 故說名為證正定也。以隨正定，是故說名證 正定也。以畢竟得平等法故，說名正定。又
以能令得了義故，說名正定。以不戲論諸三 昧故，說名正定。」
[0082b04] 爾時，世尊讚文殊師利法王 子言：「善哉！善哉！文殊師利！快說此言，誠如 汝說。如是，文殊師利！汝說此法時，七千比
丘不受諸法漏盡心得解脫，三萬二千諸天 遠塵離垢於諸法中得法眼淨，有十千人離 欲得定，有二百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心，五百菩薩得無生法忍。」
[0082b11] 爾時，勝思惟梵天白佛言：「世尊！是文殊師利 法王子，能作佛事大饒益眾生，令無量眾生 入於涅槃。」
[0082b13] 佛言：「善男子！汝亦饒益無量眾 生令入涅槃。」
[0082b14] 文殊師利問言：「梵天！汝謂眾 生有數量耶？」答言：「不也。」
[0082b15] 問言：「梵天！頗有眾 生如來說不？又頗有眾生有眾生體不？」
[0082b16] 答言： 「無也。」
[0082b17] 問言：「梵天！於汝意云何？汝謂如來有 生有滅耶？」
[0082b18] 答言：「不也。」
[0082b18] 問言：「梵天！若如是者， 何等眾生如來令入於涅槃耶？」
[0082b19] 梵天答言：「以 何等法性，文殊師利法王子如是說法，如 是無世間無涅槃。」
[0082b21] 文殊師利言：「梵天！如是， 如是，如來不見世間，不見涅槃。梵天！如來 所化聲聞弟子，彼人亦不見世間，不見涅槃。
梵天！所言涅槃唯是言說，然無有人行於世 間，亦無有人行於涅槃。」
[0082b25] 梵天問言：「諸有所 說諍訟言語，如此言語說何等法？」
[0082b26] 答言：「梵天！ 是戲論耳，不說眾生。梵天！若有戲論，然則 常無我慢。以是義故，於無物中而戲論也。
以知無實有戲論故，不見戲論。若不見戲論， 彼人不行世間，若不行世間則不異見，以 不異見故說涅槃。」
[0082c02] 梵天問言：「文殊師利！所 言入涅槃者，以何等對治而說涅槃？」
[0082c03] 答言：「梵 天！入涅槃者，彼此因緣不相和合，不起無 明，不起世間行。若不起行是則不生，若不
生者即名涅槃，若不起諸行名為寂靜，彼法 名為得證聖道，以常不生，如是名為說四聖 諦。」
[0082c09] 爾時，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謂文殊師 利法王子言：「文殊師利！如仁所說皆是真實？」
[0082c11] 文殊師利言：「善男子！一切言說皆是真實。」
[0082c12] 曰：「虛妄言說亦真實耶？」
[0082c12] 答言：「如是。何以故？ 善男子！是諸言說皆為虛妄，無處無方；若 法虛妄無處無方，即是真實。以是義故，一
切言說皆是真實。善男子！提婆達多所有語 言與如來語無異無別。何以故？諸有言說一 切皆是如來言說，不出如故，諸有言語所
說之事，一切皆以無所說故得有所說，是 以一切言說皆等，文字同故，文字空故。」
[0082c19] 曰： 「如來可不說凡夫語賢聖語耶？」
[0082c20] 文殊師利言： 「如是。善男子！可不如彼文字言語聖人說 法，凡夫亦以文字章句有所說耶？」
[0082c22] 答言：「如是。」
[0082c23] 曰：「頗有文字分別言語，此是凡夫文字言語， 此是聖人文字言語耶？」
[0082c24] 答言：「無也。」
[0082c24] 文殊師 利言：「善男子！如彼言語名字章句，不分別 無分別，如是一切聖人離諸分別。是故聖 人無名字說，聖人所行非言語相，亦非法
相，非眾生相，如鼓 蠡 等眾緣和合而有 音聲，是諸音聲無所分別。如是，善男子！諸 賢聖人善知一切眾因緣故，於諸言說悉皆 平等無所分別。」
[0083a02] 平等行菩薩言：「文殊師利！ 如佛所說，大眾集會當行二事，若如實說法， 若聖默然。文殊師利！何者如實說法？何者是 聖默然？」
[0083a05] 答言：「善男子！若說法不違佛、不違 法、不違僧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知法即是佛， 離相即是法，無為即是僧，是名聖默然。
[0083a07] 「又， 善男子！若依四念處有所說，是名如實說法； 若於一切法無所憶念，是名聖默然。若依四 正勤有所說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於平等不作
平等非不作平等，是名聖默然。若依四如意 足有所說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不捨身口意，是 名聖默然。若依五根五力有所說，是名如實
說法；若不隨他語而有所信，為不取不捨故 分別諸法，一心安住無念念中，若信諸法自 性清淨，離一切戲論諸因緣行，是名聖默然。
[0083a17] 「若依七菩提分有所說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常 行捨心無所分別，無增無減，是名聖默然。 若依八聖道有所說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知諸
法相如彼栰喻，不依法行，不依非法行，是 名聖默然。
[0083a21] 「善男子！於三十七菩提分法，若 能以言語建立開示分別演說，是名如實說 法，如實說故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身證是法，
而不離身見法，亦不離法見身，於是觀中不 見二相不見不二相，如是現前見而不見，是 名聖默然。
[0083a27] 「復次，善男子！若不妄想著我，亦不妄想著他， 不妄想著法非法非非法妄想，而有所說，是 名如實說法；若得不可說法想，能離一切名
字言語音聲，得不動處入離行心，是名聖默 然。
[0083b02] 「復次，善男子！若於一切眾生，知諸根力 如是說法，是名如實說法；若常在於定心不 散亂，是名聖默然。」
[0083b05] 爾時，平等行梵天婆羅門大婆羅子白文殊師 利法王子言：「文殊師利！如我解文殊師利所 說法義，諸聲聞人辟支佛等，一切無有如實
說法、無聖默然。何以故？不能了知一切眾 生諸根利鈍，亦復不能常在定故。文殊師利！ 世間若有以真實語而問言曰：『誰是世間如
實說法？何者世間聖默然住？』當為說言諸佛 是也。文殊師利！當為正說諸佛是也。何以故？ 諸佛如來具諸根力，善知眾生諸根利鈍，常在 定故。」
[0083b14] 佛告文殊師利法王子言：「如是，如是！ 如平等行善男子所說，唯諸如來有此二法。」
[0083b16] 爾時，長老須菩提白佛言：「世尊！我親從佛 聞、從佛親受，汝等集會當行二事，若如實說 法、若聖默然。世尊！若聲聞人不能行者，云何
如來勅諸比丘，行如實說法？行聖默然？」
[0083b19] 佛 言：「須菩提！於汝意云何？若聲聞人不從他 聞，能如實說法聖默然不？」
[0083b21] 須菩提言：「不也。 世尊！」
[0083b22] 佛言：「須菩提！是故當知，一切聲聞辟 支佛人，皆悉無有如實說法、無聖默然。」
[0083b23] 爾 時，文殊師利法王子問長老須菩提言：「長老 須菩提！如來如實了知眾生八萬四千心行， 汝知不乎？汝於此中能有智慧，隨其所應為
說法不？」答言：「不能。」
[0083b27] 文殊師利言：「今須菩提 能入觀一切眾生心三昧，通達一切眾生心 心所行，自心他心無所礙不？」答言：「不能。」
[0083b29] 文 殊師利言：「如來如實了知眾生八萬四千心 行，隨其所應為說法藥，又常住定平等相 中心不動搖，而常通達一切眾生心心所行，
而不思惟無障無閡。今須菩提能如是不？」 答言：「不能。」
[0083c05] 文殊師利言：「如來如實了知眾生 八萬四千心行，如實說法藥而常在定，平等 相中心不搖動，亦常通達一切眾生心心所
行，而不思惟無障無礙。須菩提！是故當知， 一切聲聞辟支佛人非其境界。
[0083c09] 「須菩提！或有 眾生多婬欲者，以觀淨故而得解脫，不以不 淨，唯佛能知。或有眾生多瞋恚者，以觀過故
而得解脫，不以慈心，唯佛能知。或有眾生 多愚癡者，以不共語而得解脫，不以說法， 唯佛能知。或有眾生等分行者，不以淨觀，
不以不淨觀，不以觀過，不以慈心，不以不 共語，不以說法，而得解脫者，隨其根性以 諸法平等而為說法令得解脫，唯佛能知。
是故，須菩提！佛於如實說法人中最為第一， 於聖默然中最為第一。」
[0083c20] 爾時，長老須菩提白文殊師利法王子言：「文 殊師利！若諸聲聞辟支佛人，不能如是如實 說法，不能如是聖默然者，諸菩薩摩訶薩，
有能成就如是功德如實說法聖默然不？」答 言：「唯佛當知。」
[0083c24] 於是佛告長老須菩提言：「須 菩提！有三昧名入一切語言心不散亂，諸菩 薩等若能成就此三昧者，一切皆得如是功 德。」
[0083c27] 爾時，文殊師利謂平等行菩薩言：「善男子！ 為諸眾生八萬四千行故，說八萬四千法藏， 名為如實說法；常在一切滅受想行定中，名
聖默然。善男子！我若一劫若餘殘劫，說是二 義，如實說法、聖默然相，不可窮盡，然說法辯 才亦不盡也。」
[0084a03] 於是，佛告平等行菩薩言：「善男 子！乃往過去無量無邊，於不可數阿僧祇劫， 時世有佛號曰普光如來乃至佛婆伽婆，劫
名名稱，國名喜見。彼普光如來喜見世界七 寶莊嚴，豐樂安隱無諸怖畏，天人熾盛，其 地皆以眾寶莊嚴。
[0084a08] 「善男子！彼喜見國土，有 四百億諸四天下，一一天下縱廣八萬四千 由旬。其中諸城縱廣正等，各一由旬，皆以眾
寶而為校飾。彼一一城皆有二萬五千聚落， 而圍遶之，一一聚落無量百千萬數人眾，充 滿其中安居止住。人見色像心皆喜悅無可
憎惡，亦皆悉得念佛三昧，是以國土名曰喜 見。若他方世界諸來菩薩，皆得快樂，餘國 不爾。
[0084a16] 「善男子！其普光佛以三乘法為弟子說， 亦多廣說如是法言，若如實說法，若聖默然。
[0084a18] 「善男子！爾時上方藥王佛國，有二菩薩：一 名無盡意；二名益意。詣憙見國普光佛所， 頭面禮足，右遶三匝，恭敬合掌，却住一面。
時普光佛為二菩薩，廣分別說淨明三昧言。
[0084a22] 「善男子！何故名曰淨明三昧？善男子！若有 菩薩入是三昧，即時得離一切煩惱，於諸佛 法得淨光明，是故名曰淨明三昧。又前際一
切法淨，後際一切法淨，現在一切法淨，是 三世法畢竟清淨，以彼清淨常清淨故，是以 說言一切諸法自性清淨常清淨也。
[0084a27] 「何謂諸 法自性清淨？謂一切法自性是空，離一切法 有所得故。一切諸法自性無相，離一切法諸 分別故。一切諸法自性無願，以一切法不取
不捨無求無欲、諸法畢竟自性離故，是名諸 法性常清淨。以何等世間性，涅槃亦爾，同 彼法性；以何等涅槃性，一切諸法，亦同彼
性；以是故說一切諸法自心性清淨。
[0084b05] 「善男子！ 譬如虛空若受垢染無有是處，心性亦爾，若 有垢染無有是處。善男子！譬如虛空雖為煙
塵雲霧覆翳不明不淨，而不能染虛空之性。 善男子！虛空之性若染污者，終不得名為清 淨也，以彼虛空實不可染，是故說為虛空，虛 空如是。
[0084b11] 「善男子！雖有為行一切眾生，有不正 念起諸煩惱，然其彼心自性清淨不可染污。 若染污者彼常垢污不可清淨，以不染污，是
故彼心自性清淨心得解脫。善男子！如是名 入淨明三昧門。
[0084b15] 「善男子！彼普光佛，為二菩薩 說如是法，彼二菩薩聞是三昧，於諸法中得 不可思議法之光明。
勝思惟梵天所問經卷第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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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經文資訊】大正藏第 15 冊 No. 0587 勝思惟梵天所問經
【版本記錄】CBETA 電子佛典 2016.06，完成日期：2016/06/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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